秦向东 上师大人也许都知道《上海师大报》 的副刊名为《学思湖畔》,但不一定都了解 上师大还有一份由校退管会主办的名为《天年 源地》的杂志(季刊)。这两种报刊的“无缝 对接”,已让越来越多的上师大的教职员 工从《学思湖畔》步入《天年源地》,尽情享 受写作带来的快乐。我就是其中的一位。 我在少年时代就喜欢上读书看报,每 晚只要有青灯黄卷作伴,就觉得阅读是一 件非常惬意的事。“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 作诗也会吟。”当自己的作文多次被语文 老师表扬后,心中慢慢萌生了写作的念 头。读初中时曾有2篇稿件被校黑板报 刊登,尽管每次得到的只是1枚书签的鼓 励,但那种自己的写作成果被认可的喜悦 所带来的甜蜜却是长久的。于是我便向 往更大的展示舞台,并不知天高地厚地开 始尝试给《儿童时代》《少年文艺》等杂志 投稿。那个年代投稿并非一件易事,除了 要用复写纸把文稿誊写清楚外,最关键的 还要解决信封和邮票,信封可以利用旧信 封反过来用,邮票只能硬着头皮向父亲讨 钱去买。稿件寄出后,我就伸长脖子长时 间地等待,等来的结果不是石沉大海便是 一封只有“谢谢赐稿”几个冰冷的字的退 稿信。几次过后,父亲的脸色不再好看, 丢下一句话:“好好读书,不要做梦。”我没 有坚持,我知道父母要养活我们兄弟姐妹 七人很不容易。我这个少年时代的写作 梦只能就此定格在心灵深处,但读书学习 却更加努力勤奋起来。 上世纪60年代初我中等师范毕业, 很幸运地被分配到当年的上海师院职工 子弟小学当了一名教师,那年我19岁,就 住在离如今学思湖近在咫尺的北大楼。 当时,我看到校园里有许多与我同龄的大 学生很是羡慕,但理智告诉我虽然同在一 个校园,却已属两个不同的群体。好在我 很快成了校刊《上海师院》《上海师大》 (《上海师大报》的前身)的忠实读者。这 也许是命运对我的眷顾,校刊似乎是发给 我的一本教科书,日后副刊中的许多文章 成了我学习写作的范文。直至80年代, “文革”后的上海师大百废待兴,学思湖畔 的读书氛围日渐浓郁,我所关注的《上海 师大报》也办得风生水起,特别是她副刊 上的文章,更是引起了我的阅读兴趣,心 中久违了的写作欲望的火苗又渐渐升起,于是开始试着给校刊的副刊(也就是《学 思湖畔》的前身)写稿。记得有三篇短文 被刊登了。校刊的这种包容接纳寻常读 者短小文稿的“低门槛”亲民姿态让我感 到十分亲切。而真正给了我信心又指出 我文章存在的问题,最后帮我圆了我的写 作梦并同时享受到快乐,则都是90年代 的事。 那时我已在上师大的新康药厂工 作。一次,领导派我和另外两位同志为 “希望工程”赴海南给一位身患癌症的乡 村教师送药(我厂独家生产的抗癌免疫调 节剂——云芝糖肽胶囊)。这是我平生第 一次乘坐飞机出差,一路上许多新鲜的见 闻让我十分感动。回来后,一篇题为《难 忘的海南之行》的文稿很快写就并送往 《上海师大报》,编辑周老师很快给我回了 电,说是写得很好,可以独立成篇,但文章 很长,我们要修改后分两次刊登。未曾想 到的是,刊登时的文章把我自认为精彩的 关于“难忘的”段落给删去了:一段是写我 从飞机的舷窗俯瞰祖国山河的壮丽景色 及其观感,另一段是写我在飞机上幸运中 奖的事。两段全都紧扣文章题眼“难忘 的”,为何删去?我反复琢磨后才恍然大 悟:原来这两段内容都偏离了《希望工程 万里行》的宗旨,难怪编辑老师将文章的 标题都改成了《海南之行》。此时,我从心 底里佩服和感谢《上海师大报》这位专为 别人做嫁衣的编辑老师。这以后,我给校 刊写稿加强了“磨”的工序,投稿前常常会 长时间地反复琢磨修改;此外,只要文章 发表,我一定要将其与原稿对照,细细品 读,斟酌推敲个明白。从那时起,我开始 慢慢体会到了写作的全过程中也有让人 享受的快乐。 1998年秋,《新民晚报》为纪念十一 届三中全会胜利召开20周年,编辑部刊 登《我这二十年》征文启事,我将三中全会 扬起的改革开放的春风给我的家庭生活 带来的变迁的真实经历写成《我的三次搬 家》一文,是《上海师大报》的刊登给了我 信心和勇气,让我敢于到《新民晚报》这样 大的舞台去亮一嗓子,去讴歌新时代。结 果如同梦幻一般,令我不敢相信:这年的 12月1日的《新民晚报》第2版,刊登了我 的文章,并在我的姓名前标注了“上海师 范大学”;日后该报还刊登消息说,在全国 千余篇的来稿中,《我的三次搬家》一文被 评为唯一的一等奖。饮水要思源,《学思 湖畔》飞出我心中的歌,《上海师大报》帮 我圆了少年时代的写作梦!我真不知道 如何来回报社会,但我懂得感恩。最后, 我还是通过我的良师益友《上海师大报》 把这次参加征文得来的奖金500元捐给 了本校建工学院的一位赵同学(其父在抗击非典中坚守岗位,不幸殉职。该学院师 生纷纷捐款,对其一家表达关爱之情)日 后,歌颂改革开放,唱响社会主旋律逐渐 成了我的自觉行动,我觉得这样的写作更 有幸福感和快乐感。我写的云芝糖肽发 明人杨庆尧教授的专访稿也从《学思湖 畔》飞出,被香港《保健》杂志转载,飞进了 更为辽阔的时空,我为此感到无比自豪, 同时也享受着由此带来的无尽的快乐。 进入新世纪,我退休了,离开了熟悉 的工作岗位,一头扎进上师大老年大学学 习英语,一学就是六年。好在读书的教室 总是安排在学思湖畔的教学楼里,我不仅 能经常感受到催人奋进的氛围,还时不时 的会回到《学思湖畔》,把许多人生的经历 和感悟写成文稿向《学思湖畔》倾诉,与更 多的人一起分享。我总觉得《学思湖畔》 有读懂我的人,有我的知音。仅退休后我 就有十余篇文章刊登在《学思湖畔》上,写 作给怀旧的情结带来的满足和快乐是难 以形容的,也是我特别享受的。 退休几年后,我又遇到一件幸运的 事:校退管会领导诚邀汪宣武、朱仁明两 位老师和我共同参与校《退管简讯》(《天 年源地》的前身)的编辑工作,于是也就有 了日后我们一起亲历创办《天年源地》的 机会,并首批步入《天年源地》,为她写稿、 改稿和编稿;同时集读者、作者和编者于 一身的我们,也幸福地见证了《天年源地》 的发展和壮大,享受着《天年源地》给我们 带来的快乐。 《学思湖畔》留有我曾经的足迹和歌 声,我怀念那逝去的青春岁月;《天年源地》 里有我们今天的快乐和笑声,因为这里“用 文化的力量和养料支撑和滋润暮年的精 神世界”(摘自校党委书记陆建非2009年 1月1日为本刊所写之刊首语)因为这里能 收获“天年”,这里是“天年”的发源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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